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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12月25日
下午的咖啡廳位在漢江邊的小巷，落地窗外是結了薄冰的河面，陽光灑在冰面上，映出一片細碎的光。
河玟比約定時間早到了二十分鐘。他選了最角落的位子，點了一杯熱美式，卻一口也沒喝，只是把杯子轉來轉去，手指在杯壁上來回摩挲。手機螢幕亮了又暗，他反覆看著和銀虎、班比的對話框，幾次把「我到啦」打出去又刪掉。
門口的風鈴終於響起，銀虎和班比一起走進來。
「河玟吶！等很久了吧？」銀虎拉開椅子坐下，順手幫班比把圍巾掛好。
河玟猛地站起來，差點打翻杯子，連忙搖頭：「沒、沒有！我也是剛到……」
班比坐下後，輕輕拍了拍河玟的手背，讓他重新坐好：「怎麼了？看你手一直在抖，是冷嗎？」
河玟趕緊把雙手藏到桌下，搖頭搖得太用力：「不冷不冷，就是……咖啡廳有點熱。」
銀虎挑眉，靠在椅背上笑：「真的？那你說吧，到底什麼事？一大早訊息發得神神秘秘的，我和班比還在猜你是不是要宣佈什麼大新聞。」
河玟低頭盯著桌上的杯墊，指尖把邊角捏得捲了起來。他張口好幾次，卻只發出細碎的氣音。過了半晌，他才抬起頭，聲音小得幾乎被咖啡機的聲音蓋過。
「我……我有件事想跟你們商量……可是……」
班比溫和地看著他：「沒關係，慢慢說。我們又不是外人。」
河玟咬了咬下唇，又把視線移開，盯著窗外的河面：「如果……如果我做了什麼很衝動的事，你們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？或者……太不成熟？」
銀虎愣了一下，正要開口，班比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，示意他先別說話。
「河玟，你想做什麼？」
河玟深吸了好幾口氣，手指在桌下絞得發白。他終於轉過頭，眼睛因為緊張而微微發紅，聲音顫抖卻堅定：
「我……我想在跨年，向藝俊哥求婚。」
這次，銀虎和班比都安靜了兩秒。
銀虎的眼睛瞪大，正要大叫，班比迅速在桌下踩了他一腳，同時伸手輕輕捂住他的嘴。
「噓——」班比低聲提醒，鬆開手後溫和地問，「河玟，這是你深思熟慮過的決定嗎？」
河玟用力點頭，卻又立刻低下頭，小聲補充：「我……我從去年跨年就開始想了。可是萬一哥不喜歡呢？萬一他覺得太突然？萬一他其實……沒有那麼喜歡我……」
說到最後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，肩膀也微微縮了起來。
銀虎這時才找回聲音，壓低音量卻掩不住激動：「喂喂喂，你在擔心什麼啊！藝俊哥看你的眼神——」
班比瞪了他一眼，銀虎趕緊改口：「咳，總之，你最了解他，對吧？」
河玟抬起頭，眼裡還殘留著剛才的患得患失，但慢慢穩了下來：「我想買一枚素圈戒指，內圈刻字。然後跨年倒數結束後，帶哥回去年那張長椅，親手幫他戴上。」
他頓了頓，聲音輕得像在說一個秘密：
「我想刻『Mon ange』……我的天使。因為哥一直像天使一樣守護我。」
班比聽完，溫柔地笑了：「很適合你們。簡單，又滿是心意。」
銀虎小聲嚷嚷：「諾亞哥說得沒有錯，藝賴太嚇人了。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！」
河玟被他逗得破涕為笑，卻又立刻緊張地問：「你們真的覺得……哥會喜歡嗎？」
「他會喜歡的。因為這是你準備的。」
銀虎也湊過來，拍拍河玟的肩膀：「放心啦，我們幫你保密！絕對不讓藝俊知道——哎唷！」他被班比又踩了一腳，只能改成比讚的手勢。
河玟的肩膀徹底鬆了下來，眼睛亮亮的：「謝謝你們……我剛剛真的好怕你們會笑我。」
離開咖啡廳後，河玟一個人走向附近的珠寶店。
推開門時，他的手還在微微發抖。店員迎上來：「先生想看對戒嗎？」
「是、是的。素圈，簡單一點的。」
挑選時，他試了好幾枚，指尖出汗，試了又試。店員問要不要內圈刻字，他猶豫了很久，才紅著臉小聲說：「Mon ange。」
店員微笑：「好浪漫。要送給很重要的人吧？」
河玟把頭埋進圍巾裡，只用力點了點頭。
結帳時，他把小絨盒小心放進外套最貼心的內袋，像護著全世界最珍貴的東西。
走出店門，冷風吹在臉上，他低頭按了按胸口的位置，嘴角揚起一個藏不住的笑。
只剩六天了。